
伴隨今日數字技術而來的一大挑戰正好可以用最近熱映的《冰雪奇緣》來一探究竟。迪士尼這部紅遍全球的3D動畫片贏得2項奧斯卡獎——最佳動畫片和最佳歌曲——而且在全球票房大賣。困難也因此而生。對《冰雪奇緣》這樣的熱門電影,全球各地不同的市場會需要數以千計的不同版本,而且需要在有限的時間內完成,這絕對是一項龐大的工程。迪士尼后期制作技術副總裁Annie Chang(以下音譯為張艾妮)說:“這對一部(2.39的)變形寬銀幕電影似乎不可思議。我們通常需要再創作1.78長寬比和1.33長寬比的版本。如果你需要考慮為每一種長寬比提供42種不同的語言版本,再加上多清晰度/放映格式(1080p、720p、NTSC、PAL),不同的剪接/版本和不同下游發行商要求的不同傳送格式(航空公司、電視、有線、衛星、電商等),需要的版本指數般地增加到成千上萬的文件,這只是一部電影。”
張艾妮是在4月NAB大展的SMPTE電影院技術峰會上做出這番表述的。“成千上萬”的數字令我驚訝不已,于是我找她確認,她給予肯定的答復,并用電子郵件發來上述引語。為解決這個問題,SMPTE正在探討制定IMF(可互操作母版框架)標準。2013年AmberFin提交的一份白皮書解釋了IMF標準的工作原理。
“IMF基本上是DCP結構的進化,并在發行渠道里提供了完整的文件互換單元。DCP其實是用于完成作品在影院放映,而IMF則不同。內容制作商為了尋求作品的收益最大化,會通過盡可能多的市場滲透大量的用戶,這就意味著一件作品要創作多種定制版本,以適應每個市場觀眾的口味。”
“譬如像《玩具總動員3》這樣的電影就會涉及數千個不同版本,每個市場都要有主片和廣告片,還有航空公司和電視版本等等。有了IMF,你就不需要制作上千個版本。這個標準能將內容分離成不同的成分或組件(亦即AS02MXF媒體文件)、若干‘處方’(合成播放列表)和一組指令(或輸出節目列表),以適應每個不同的觀眾群。IMF的設計,是要用合適的成分組合、合適的處方和一套精選的指令來為每個市場創制專用版本,而無需復制文件。
“我們總是假設IMF最終會支持某種編碼模型,”迪斯尼的張艾妮說道。“其實,在研發的早期階段,我們很多內容制作商都以為我們會沿襲數字電影的做法。然而,一旦我們確定好SMPTE制定IMF標準所需的一些核心指標,我們工作組便探討編碼是否首要事項,是否我們應該先考慮像輸出屬性列表(Output Profile List)或者互交換之類的核心功能。”
“內容所有人同意IMF過去和現在都不同于DCP。”張艾妮繼續表示,“我們已在分發IMF文件給可靠的下游供應商,他們跟我們有合同關系。這跟滿天下地把DCP發送到成千上萬的電影院不是一回事——我們只是把IMF分發到幾家下游的公司。我們不會編碼HDCam-SR文件,因此,現在也不會需要去編碼IMF文件。當然,未來可能會有改變,我們對討論編碼的大門是敞開的,不過,我們當下關注的是以IMF實現真正基于文件的工作流程的基本需求,而非只是尋找磁帶的替身。
Archimedia Technology公司CEO Mark Gray認為:“數字電影的整個概念仍然處于早期階段,尚在不斷演化。制片商一年前擔心的問題跟今天迥然不同。存取數字電影文件新的方式(譬如Archimedia母版播放機)在不斷完善工作流程。而且還有新的文件格式和打包結構將有益于數字電影的制作和發行。我們特別喜好IMF,因為它一個基本的打包文件包含所有的電影要素。文件然后加上一套指令,可以對適當的視聽元素進行智能分類用于發行。今天的電影工作室一部電影不含糊地都要制作好幾千的版本。IMF有望大幅度降低成本和改善質量。Archimedia很高興能成為開發IMF產品的領先企業之一。”
如果說數字電影技術,特別是DCP給好萊塢的大制片商帶來了某種嚴峻的挑戰,但對更多的制作公司來說卻完全是另一番景象。隨著應用的不斷擴展,DCP已經日益演變為流行的文件交換格式,幾乎覆蓋了泛影視行業的方方面面,包括事件電影(Event Film)、獨立電影、電影節、廣播、公司視頻和教育等。杜比實驗室市場開發總監Stuart Bowling表示:“這個平臺現在無所不在。”

越來越多的人也認為DCP指標的編碼和某些局限性對這些市場來說無傷大雅。實際上,常常因為密鑰過期,編碼協議已經阻礙了許多獨立電影制片人在電影節上的展映。
對于好萊塢工作室來說,不難理解內容的保密仍然是其最大的關注之一。DCI規定的嚴格編碼協議在一定程度上舒緩了電影盜版問題。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除了好萊塢大工作室之外,密鑰帶來的一些現實問題也在顯現,有時問題就可以追溯到人為的錯誤。隨著數字技術的日益發展,對編碼密鑰更加靈活做法的需求也與日俱增。
費城一家替代內容企業的總裁和首席運營官Mark Rupp就說:“我的背景是技術。當我發現DCI系統即將成為傳統電影的現實時,我們當即在我們的傳輸平臺清單里加入了這種選擇,如今它的交易已成為絕大多數。盡管我們跟對手只專注電影院不同,我們也是唯一的美國事件電影的發行商,我們的用戶遍布全球。在美國,我們把節目提供給一大批放映場所,譬如表演藝術中心、博物館、音樂廳和退休活動中心等。對這些場所,我們繼續通過數字劇場網絡或藍光提供服務;對電影院,我們提供DCP,其實公司也有自身的DCP編碼、復制和發行的能力,包括向許多歐洲的場所衛星傳輸的能力。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像DCDC和SmartJog、DCP無線傳播之類的技術也將更加可行。
明白了編碼未必總是有益甚至還有弊端,也就解釋了Adobe對數字電影打包的做法。今年NAB前夕,Adobe宣布將與數字電影先鋒企業QuVis合作,將QuVis Wraptor數字電影包編碼器集成進Adobe創作云。
“DCP為傳輸和存儲超高質量內容提供了獨特的解決方案。”QuVis首席技術官Kenbe Goertzen當時這樣表示:“我們把與Adobe的集成當作把DCP拓展到影院電影之外的主流市場的極其顯要的一個步驟。我們相信在未來的12個月里,DCP將被愈發廣泛地應用于日志、獨立發行、存檔和其他應用。”
我在NAB后請教過Adobe高級產品經理Patrick Palmer,了解這一新的伙伴關系。他說,Adobe發現對DCP的興趣比他們所預想的要遠為濃厚和廣泛,包括獨立制片人、學校、廣播機構和企業視頻制作人。這些客戶對DCP有著共同的抱怨,亦即它并不總能兼容各種應用,而最要命的是,它制作起來太棘手。Palmer說,Adobe雖然沒有潛在DCP用戶的準確數字,但這個數字很龐大。Palmer稱贊QuVis工程師在幾乎不可能的時限壓力下完成了產品。
“QuVis的的確確想滿足我們的重大關切,也就是簡單。請相信我,那可不容易。”
他還忘記說明Adobe給QuVis的另一個硬要求:產品必須免費提供給用戶使用。
QuVis銷售副總裁Keith Doughty建立了Adobe和QuVis的伙伴關系。他說,盡管他的工程師面臨著種種障礙,但“Adobe堪稱合適的合作伙伴。”去年Doughty參加了SMPTE洛杉磯秋季會議,聽說Adobe會有興趣與編碼器公司合作,他便去電Patrick Palmer,說他們都感興趣,是天時地利的伙伴。他倆于12月碰面,Palmer告訴Doughty,Adobe有2個要求:他們要在4月NAB發布這個合作關系;而且他們要“一款實用的、不添加任何費用的DCP媒體編碼器”。
“對我們來說,這可是很短的期限。”Doughty說道。但他明白機會難得,于是他這樣回答:“讓我們努力去做吧。”
隨后的產品只是2K,也沒有囊括其它市面上的DCP編碼器的所有功能。不過這是設計有意為之。“我們認為編碼能成為缺陷。因此,我們將編碼剔除出Wraptor。再也不用3000美元來制作DCP了。”
QuVis除了跟Adobe合作,自己也自主開拓DCP市場。Doughty說:“我們相信在播出端也有市場機會。我們正在探討改進播放器的方式,我們想要帶動播放器的成本降低。”他相信每一個DCP生成器都將帶來10個播放器的需求。為此目的,QuVis也在為其DCP播放器V.1開發租賃市場,每月租金50美元。全功能的Wraptor選項包括2K和4K,以及每秒24、25、30、48、60的多幀率。
當下有越來越多數量的大小公司正在開發圍繞DCP和IMF概念的各種軟硬件系統,這一競爭態勢應能帶來持續的進步,完善影像文件的制作、共享、發行、放映和存儲方式。
Doremi電影產品總監Kevin Wines稱贊數字電影倡導聯盟(DCI)的成員努力創建一個良好的架構,他說,從一開始就明白DCP并非最終概念。“我們非常認可DCI,但DCP是個自然演變的過程。我們還只是剛剛開始開發(DCP)的潛力。”作為一個例子,Wines說現在才被關注的一個潛在的應用是把DCP用于存檔。“這是把一切永遠保存的一種可行方式。”
“數字電影還沒有如愿以償。”杜比Stuart Bowling作如是說。他稱現在業界將IMF整合進DCP架構的努力為DCP“進化過程的一部分”。他說:“我們還只是在隔靴搔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