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年前的家具和小杰的設計》是溫州市廣播電視臺新聞綜合頻道2008年攝制的一部專題片。該片將鏡頭對準了溫州的一家民營家具企業和他的首席設計師。
澳珀家具有限公司是溫州一家比較獨特的民營企業,多年來,公司董事長兼首席設計師朱小杰致力于嘗試運用現代手法展現中國明式家具簡約、流暢的風格精髓,讓古老的家具形式走入今天生活。因為堅持原創設計和品牌塑造,他被譽為“中國家具界的驕傲”。
本片圍繞朱小杰和他的設計,從文化淵源、理論依據、設計思路、建筑特點、時代背景等多方面對朱小杰和他的澳珀公司進行了一個全面的展示。
一. 前期深入采訪積累素材
一個片子的成功與否,除了優美的畫面外,文字是否具有美感、細節和深度也是重要因素之一。因此,前期對當事人的采訪溝通就顯得非常重要。很多生動的細節、背景資料、文化內涵往往都是在深入挖掘中得到的。
1.揭示文化淵源 避免就事論事
在攝制本片時,為避免整篇文稿趨于平淡,流于就事論事,攝制組特地和朱小杰進行了一次長談。在對他的設計思路和理論基礎進行了一次重新梳理后,對文稿做了進一步的補充和調整。朱小杰的設計特點之一是運用現代的手法來表現中國的古典家具特別是明式家具的精髓。朱小杰對明式家具的形成原因進行了一番剖析。認為工匠與文人的結合是明式家具形成的重要原因之一。這一理論恰恰與西方現代設計的搖籃“包豪斯”藝術與工匠相結合的核心理念不謀而合。而工匠出身,留學澳洲的朱小杰恰恰契合了這一設計理論,這也在暗中揭示了朱小杰成功的理論依據。文稿中對這些理論的契合做了一個完整的闡述和鋪墊,讓觀眾對了解朱小杰設計的理論根源和文化淵源更加直觀清晰,也很好地增加了本片的文化歷史厚度。

2.細節決定成敗
澳珀家具公司的廠房充滿個性,也非常具有藝術美感。綠色的爬山虎爬滿了整棟建筑,墻體上的陶磚都是由朱小杰親自從磚窯廠定制而來。如何避免將這些特點平鋪直敘地表現出來,細節的展現就很關鍵。在采訪的過程中,攝制組意外得知,隔壁企業的員工有一次好奇地詢問小杰公司的員工,是否他們公司長期沒人辦公了,否則草怎么會長得這么長?
這個不可多得的生動細節非常形象地說明了朱小杰公司建筑的外型特點。立刻被捕捉到文稿中。于是,就有了下面這段解說詞:
“據說,附近企業的員工望著這棟爬滿綠色植物的建筑,一度認為這里無人居住,這倒讓人覺得頗有點‘小隱隱于山,大隱隱于市’的味道。不由得讓我們對這里的主人充滿了好奇之心。”
在拍攝構思上,我們確定運用搖臂來展示澳珀公司這幢獨特建筑的空間感和立體感。一開始,我們搭起了6米左右的搖臂,在實際操作后發現根本不夠,重新加到九米長,才有了片子中模仿爬山虎生長軌跡的鏡頭運用。


3.創意展示的意外收獲
在澳珀的展廳大樓,有一個從一樓一直通到五樓的長長的樓梯。這段宛若山間小道的樓梯伴著旁邊人工瀑布的潺潺流水聲,頗有些鄉間野趣。經過了解,我們得知這個創意來自于永嘉民謠“啃麥餅,爬山嶺”。如何把這其中蘊含的創意通過電視語言表現出來呢?這時,九米長的搖臂發揮了作用。一段跟蹤式的長鏡頭拍攝,讓觀眾仿佛置身于其中。正如文稿中所言:
“‘啃麥餅、爬山嶺’,是永嘉山區的一句民謠。循著潺潺的流水聲,沿著這些黃色木質的臺階拾級而上,雖沒有‘登東山而小魯,登泰山而小天下’的豪情,卻是另有一份貼近自然的熟悉和清新吧?!?BR> 在拍攝過程中,我們還意外地捕捉到一段精彩的畫面。在搖臂沿著臺階扶搖直上的時候,臺階下面鑲嵌的鏡子反射出對面青蔥翠綠的竹林,在鏡頭移動的過程中,鏡中的翠竹產生了變形,仿佛隨著微風輕聲搖曳,愈發顯得婀娜多姿。
在整個片子中,正是憑借一系列這樣的細節鋪墊,使得朱小杰和他的澳珀形象更加生動立體。
二. 因地制宜、運用多種電視手法表現主題
家具和建筑由于其立體性的特點非常適合用電視畫面語言來展示。因此,如何因地制宜,運用多種電視手法來表現主題,是攝制組一直在思索的問題。
在整個拍攝過程中,攝制組大量使用搖臂來對拍攝物體進行展示。搖臂的豐富運用,不僅盤活了整個空間,更使拍攝角度和手段變得豐富多彩。大量運動鏡頭的運用,使得朱小杰設計的家具得以一個全景式的立體展示,克服以往家具拍攝趨于平淡的缺憾。一些超常視角產生的特殊效果,一些高難度的鏡頭運用,甚至被一些業內人士認為是三維動畫制作出來的。
除了搖臂,攝制組還鋪設軌道完成了不少空間的轉換;同時也不忘記利用一些拍攝技巧玩了幾個從無到有的魔幻鏡頭。
在燈光方面,攝制組特地從臺里調了兩盞專業燈光過去,加上澳珀公司本身布置起來的射燈,共同營造了一個光與影的世界,充分表現出實木家具的質感和藝術效果。
與周圍鋼筋森林似的傳統工業廠房截然不同的是,澳珀的辦公大樓外景有植物、有水流,一派大自然景象;內里卻又別有洞天,一件件可以收藏的家具在燈光的襯托下散發著迷人的光彩。到了頂樓,又是一番天地;光與水營造的世界讓人目不暇接,嘖嘖稱贊,真可謂移步換景。也因此,攝像師在整個拍攝過程中擁有很大的表現空間,也最終呈現出許多豐富美觀的電視畫面。
本次拍攝,采用了索尼公司出品的專業光盤攝像機。這款攝像機的功能十分全面,可以輕松地實現以往非常繁瑣的間隔攝影功能。在影片的最后,正是憑借這一功能,我們完成了對澳珀公司的一次升華提升。正如該片技術版中的一句話:夕陽西下,夢想依舊不會落山。……
三. 手提電腦、個人工作站、移動編輯
索尼公司出品的專業光盤攝像機,在設計時就充分考慮到了電視系統和IT系統的無縫鏈接。我們在整個攝制過程中也切實感受到了移動編輯,個人工作站的優勢和便捷。在安裝相應軟件后,我們只需要一根1394的線纜,就可以在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電腦上完成所有的后期編輯,隨時可以根據編輯的情況調整拍攝思路。我們相信,這將會是電視制作上的一次飛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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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融入時代大背景 升華現實意義
一部片子,如果僅僅停留在對拍攝主體的個人展示上,而沒有將其置于整個時代的大背景下來進行剖析和闡述,那么它的現實意義將會大打折扣,難免會有自娛自樂之嫌。
從2008年下半年開始,一場由美國華爾街的房產次貸危機引起的金融海嘯迅速的漫延全球,并且很快就開始影響到實體經濟。其來勢之猛,影響之大被認為是百年一遇。全球各大經濟體無一不受影響,中國當然也未能幸免。而首先受到影響的就是眾多以出口為導向的企業。人們驚呼,經濟的冬天來了。這個時候,溫州再次成為了人們關注的焦點。
危機對溫州影響有多大?溫州民企能捱過去嗎?溫州能給全國民企帶來信心嗎?寒意漸濃的經濟冬天里,我們發現,雖然溫州的民營企業普遍都受到了這次危機的影響,但也有一批企業,他們雖然并不是溫州最大最強的企業,但卻是溫州民營企業的典型代表。他們在這個寒冬里顯得從容不迫,特別耐寒。而澳珀,正是其中的典型代表。
憑借對家具設計的獨到見解,澳珀作為中國家具的一個原創品牌得到了大家的認可,多次在中國家具展會上榮獲大獎。也正因為對原創品牌的成功塑造,使得朱小杰在面對這次席卷全球的金融危機時顯得平和淡定,波瀾不驚。2009年1月,澳珀組團參加德國科隆國際家具展,這是中國家具設計師首次獲準進入這個全球家具行業的頂級盛會。在為期五天的專業展中,許多西方專業設計師都親自登門拜訪這位被他們稱之為新發現的中國設計師朱小杰。無論是設計的風格還是展品的工藝水準,都得到了他們的普遍認可和贊譽,大大提升和改善了中國企業的形象。
因此,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下,對澳珀和朱小杰的展示和剖析就顯得非常具有現實意義。眼下,全國上下都在關注如何應對全球金融危機帶來的挑戰?如何開拓新的市場?如何調整傳統產業結構,提升產品的競爭力?如何保持經濟的可持續性發展……溫州的家具設計師朱小杰以及他的澳珀家具給我們帶來了積極的啟示。要從根本上提升產業的競爭,就必須進軍產業鏈的高端,從設計開始。唯有如此,才能掌握產業競爭的主動權;唯有如此,才能保持產業的可持續性發展;也唯有如此,才有可能讓企業走出能源消耗大、資源浪費多、環境代價沉重、盈利能力脆弱的惡性循環的路子。
雖然時代背景的融入在片中的體現只有一兩句話,但由此完成的對朱小杰設計和澳珀公司的升華卻凸顯時代現實意義。
因為在電視表現手法上的多種運用,本片榮獲了2008年度國家廣電總局技術質量“金帆獎”評比專題類二等獎。雖然本片的整個攝制過程時間短、工期緊,但攝制組因地制宜,充分發揮拍攝現場的特點和優勢,深入挖掘細節,提煉文化內涵,我想,這也許是這部片子成功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