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約奧運會轉播產生了空前的內容。NBC奧運部在奧運會前就做好了一切準備,擴建了轉播設施,增加了更多的時間、更多的直播流、更多的線路、更多的社交媒體、更多的移動性、一些新虛擬、更高速度、新VR、新4KHDR,以及更多的國內制作和行動。TVT雜志采訪了NBC體育和奧運首席技術官兼高級副總裁大衛·馬薩,他談及了里約奧運會轉播的艱巨工作,為2018年在韓國平昌舉行的冬季奧運會和2020年在日本東京舉行的夏季奧運會所做的準備工作。
TVT:從制作/工程觀點和總體來說,里約奧運會轉播的最大驚訝之處是什么?

大衛·馬薩
大衛·馬薩:高潮位、鹽分、風沙都被低估了。和我們一樣,許多轉播機構在科帕卡巴納海灘有演播室,這種級別的海浪是一個真正的挑戰。設施裝配期間我們部分科帕卡巴納海灘舞臺好幾次幾乎被淹沒在水下。極少有一天海風不夾帶著海沙和鹽,有時使得啟動設備和保持運行很難。
此外,不僅工作量和節目量有史以來最大,發生的不尋常事件也創下記錄。
但也有輕松的方面,里約這個城市真的很美,居民非常熱情友好。盡管這也許是我們經歷的最富有挑戰性奧運會,但它是一個美好的經歷。
TVT:現在距2018年韓國平昌冬奧會還有兩年多時間,你們獲得了一段修整的機會。你們在做一點改變或嘗試有限的變化嗎?
大衛·馬薩:事實上我們本周就有一支團隊在那里,為一些較高水平的后勤和制作規劃打基礎。幾個月內我本人和技術團隊可能前往,參加世界轉播機構會議。
我們必須做一些升級,主要是淘汰老化的設備。不過,在夏季奧運會和冬季奧運會之間的短時間內,時間太緊張了,我們盡量不大動干戈。
實際上我們只有今年的余款可用于解決制作需求、設計和訂購新設備。到今年1月的第一周,我們必須開始我們的組合式工作。因此,時間不等人。

我們正在評估一些老化的設備,并且努力確定它們是應該淘汰還是能夠用多一屆奧運會。如果確實需要淘汰,我們必須考慮轉換到一個IP電視中心,因為我們認為這無疑將是我們下一個基礎設施的變革。目前我們在康涅狄格州的斯坦福德開始建設一個IP電視中心。除了我們的同軸電纜矩陣外,IP矩陣工作非常得非常好,正在運行我們一個控制室。我們正在測試、學習和等待它完全穩定到可用于黃金時間和奧運會轉播的那個程度。我們需要更多的時間才能進行完全的轉換。因此,可能的IP轉換將在韓國冬奧會之后。
TVT:里約奧運會的HDR試驗結果如何?對韓國冬奧會有何意義?
大衛·馬薩:我們對HDR留下深刻印象。我覺得它肯定是下一廣播標準的一部分。我們在開幕式做了HDR,展現了一些令人驚艷的圖像。
對業界來說,大問題是,它將如何與SDR和Rec.709共存。與4KSDR共存是一回事,但當增加HDR時,要共存變得相當難,我們無法承受未來有兩種制作。
這是一旦標準落實我們將需要解決的一些問題。如果我們做一些事(在韓國),可能更多的是開展測試。我們還需要等待和聽聽奧林匹克主轉播方(OBS)正在做的工作的結果。他們也在試圖探求未來17個月可行的東西。
TVT:談到與OBS相關聯的新和可行的技術,里約奧運會的VR體驗怎么樣?
大衛·馬薩:顯然消費電子業和消費者對VR興趣高漲,因此我們正非常重視它。里約奧運會多半只是一種從OBS的傳送。OBS團隊完成了全部VR工作,他們獲益匪淺。我們還沒有與他們交流,因此沒有獲得他們對VR的感受。

對于體育,VR依然是一種嘗試找到合適應用的技術。它提供一個它被部署的場館的獨特視角,但除了允許觀眾觀看他們想看的任何東西……何時想看,觀眾依然要往上看顯示導播節目切換的“虛擬大屏幕”(借助于多臺攝像機、角度、長鏡頭、慢動作回放和特種攝像機),花大量時間注意比賽。
它是一種獨特的附加物,不管你叫它為觀眾的第二屏還是替代品。但對于一個大規模事件(涉及一個很大的運動場),觀眾似乎依然傾向于導播的切換鏡頭和高端的廣播信號。VR有可取之處,我認為它還有一段路要走,但似乎大家都在努力找到其最合適的應用。
TVT:對你和團隊來說,奧運會最好的時刻是什么?
大衛·馬薩:總的說來,我很自豪大家都排除分歧,盡職盡責。我們從未有過比在里約所有的更雄心勃勃的計劃,它要求注意力高度集中。因此,最大的成就也許不是簡化那些基于可能的挑戰的雄心勃勃的計劃,并且實際上全都很好地實現。
奧運會前對里約所有可能的挑戰非常重視。我們全都必須心無旁駑,保持全神貫注,因為開幕式開始時你是無法回頭看的。開幕式將舉行,而你必須準備就緒。
從純粹技術角度來看,最好的時刻或成就就是我們消除了長距離的障礙。我們實際上可以在隨便哪個大洲做我們需要做的無論什么工作,不用擔心距離或延遲或圖像質量,或近距離。某種程度上從1996年的亞特蘭大奧運會開始,我們一直在這樣做,我們消除了長距離的障礙的這個事實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TVT:有特別喜歡的非技術性的時刻嗎
大衛·馬薩:從比賽的角度,我印象最深刻的時間是巴西男足里約奧運奪冠。從世界杯慘敗到奧運奪冠后的大悲大喜,真的是非常特別的一場比賽。
TVT:我提到了一點韓國冬奧會的變化。2020年東京奧運會會有什么變化?
大衛·馬薩:當你從像里約奧運會這樣的事情出來的時候,你用盡了全力,你想知道下一次任務可能有多復雜。我們覺得我們留下一切在里約的賽場上。至于東京奧運會,它是一個我們如何有一點點改進重復同樣的事情的問題,我們如何吃較少的苦頭把事情做得更好。
在實際的規劃方面,目前我們的重點基本上都在韓國冬奧會。不過,如果我們確實需要為韓國冬奧會對老化設備做一些改變,我們的確必須對那些設備是否適用于東京奧運會有一點考慮。
TVT:來自里約的“概念驗證”或“科學項目”怎么樣?有何收獲?
大衛·馬薩:我們確實花費大量時間在4K和HDR或“科學項目”上,那就是一個大科學項目。
我們在場館和IBC之間有一些新遠程制作,使用的是朗沃設備,它們在局域網上傳輸4個信號以及MADI和數據等。這允許我們收集來自小場館的素材,然后把它傳送到IBC和返送。我們在籃球比賽、公路自行車賽、馬拉松和三項全能比賽采用了這種做法。

我們原先不知道我們要這樣做,但在開幕式前兩周,制作團隊有一個主要是做一些畫外音(一個播音員在里約熱內盧,一個在斯坦福德)的要求。我們稱之為“協同式畫外音”,為使之正常工作,真的需要相當大的創新,但這更有趣,并且工作很順利。
TVT:到目前為止,你們已經負責奧運會轉播工程長達20年之久,而參與奧運會甚至更長時間。能否回顧對比一下1996年亞特蘭大奧運會和今年里約奧運會的挑戰?
大衛·馬薩:亞特蘭大奧運會編輯間內是復合模擬和復合數字。我們在亞特蘭大和紐約的30Rock之間有虛擬的IBC分部,網絡上制作的內容只有170小時。我們令AT&T在東海岸的每一條DS3(線路)繁忙無比。這相當于37條45Mb/sDS3,每路上有一個SDNTSC信號,等于約1600Mb帶寬。
20年后我們有132個HD信號,13間控制室,其中3間在里約熱內盧,10間在大本營。我們制作約1500小時的節目以及7000小時的流媒體。
在亞特蘭大,互聯網剛剛出現,遠程控制或IP或廣域網(WAN)基礎設施根本不存在。一切遠程控制都要憑蠻力,而且我們必須靠自己拼湊在一起。我們只有一臺做圖形文件交換的思科路由器,而基于文件的工作流程概念根本不存在。
在里約熱內盧,我們有225臺思科路由器和交換機,顯然并非全都用于基于文件的電視,但和亞特蘭大比是225比1。我們有4條來自里約熱內盧的10Gb線路,差不多40000Mb/s,比亞特蘭大的1600Mb/s形成巨大反差。
在亞特蘭大,時間被花費在如把各條模擬音頻和視頻線置于正確位置、定時、均衡、交流聲和相位等事情上。主要是基于硬件,單單保持正常通電就很吃緊。在里約熱內盧,時間則被花在如清潔光纖、軟件配置、IP地址、多點傳送、無損包合并以及觀眾身份驗證。它主要基于軟件,但保持通電依然是一個挑戰。
總之,是從我們過去常說的保持模擬硬件“吱聲”到現在軟件和數據庫巨大的復雜性。
你依然對在適當時候從節目監視器獲得正確的東西感到擔心,但我們的行事方式已迥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