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5日,剛從威尼斯電影節歸來的國際著名導演蔡明亮攜他的御用演員李康生一起來到深圳,他們受雅昌藝術中心、廈門雙棲影展和巴塞電影的邀請,在雅昌(深圳)藝術中心舉辦了一場名為“荒廢度日”的演講,跟大家分享了他在創作首部華語VR電影《家在蘭若寺》的故事和他一直以來拍攝電影的心路歷程。
蔡明亮和李康生這幾年住在臺灣的山里,深入簡出,他們給住處起了個名字就叫蘭若寺,名字來自《聊齋志異》。他的新片正是在家附近的廢墟拍攝的,關于VR,蔡導認為是一個新的媒材,但真正重要的還是一個創作者腦子里的想法。
蔡明亮還談到近年來他在藝術創作上的轉變:“這幾年我在美術館辦了很特別的電影展覽,包括《郊游》,它本來應該是要在戲院發行,但是沒有,是在美術館里發行。去年我又在臺灣辦了一個展覽叫《無無眠》,去年底跨年的時候,廈門一群年輕的電影人邀請我到三影堂做了一個展覽,所以我的作品大家慢慢就知道,它已經轉身走到另外一個‘界’去了。”
“《郊游》進到美術館,它產生了一個變化,一般我們看電影兩小時就看完了,可是當你到了美術館再去看電影的時候,你發現這個電影,變成了一個影像的概念,你可以安靜下來去感受它,甚至觸摸它、發現影像的質感和魅力。”這場在美術館里《郊游》,讓人們真正實現了“郊游”。蔡明亮允許人們在美術館里過夜,在睡與醒的交替中觀看影片;也允許牙牙學語的孩童進入自己的影像空間,“不為看懂,只為感知藝術、認識展覽”。蔡明亮稱之為“播種”。至于收獲,那總會來的,何必著急。
蔡明亮認為在中國大陸,進到美術館去看一個展覽可能不是一件日常生活中的事情,而西方無論男女老少都有去美術館的習慣,并不是任務,也沒有負擔,就是進去美術館感受藝術的魅力。通常,他在美術館舉辦展覽時,并不是布置完展覽人就走掉了,他會留下來,與大家一起看,在晚上講故事,開演唱會,和大家一起分享咖啡。他希望有更多的人發現,原來電影可以在美術館里看,可以有那么多不同的感受方式,原來去美術館不是一件枯燥的事情,它可以很有趣。
這次來深圳,蔡明亮就是受到了雅昌藝術中心的邀請,將有機會在深圳辦一次屬于深圳的、全新創意的影像展覽。關于展覽的內容和時間,蔡明亮在接受巴塞專訪時表示暫時是未知數,“緣分很重要”,他說。
此外,蔡明亮表示他對深圳的觀眾還不熟悉,有機會的話,他可能會在新年伊始先來深圳辦一次演唱會,自然還是老歌,“我喜歡老歌,它們很有韻味。”隨性而至,蔡明亮現場唱起了吳鶯音的《聽我細述》。對于他,他喜歡直面觀眾的現場的情緒與直接的回應,而不喜歡轉述與間接描述。他猶如一位守望者,用心感知時間的行走,表情的轉化。
我們期待蔡明亮攜他的創意再度來到深圳。以他標志性的“慢”,碰撞深圳的著名的快節奏,卻讓人自覺自愿地凝神重新思考,觀見“時間”。從而,打開人們心里也許塵封已久的一扇小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