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術局限性是影響了藝術意圖還是束縛了它?隨著電影和電視制作向HDR(高動態范圍)影像方向發展,這個問題變得越來越重要。
HDR提供了更高亮度,更暗陰影,更多的對比度和整體來說更真實的光呈現。這也意味著創作者在如何用光方面有更多的自由,而不用擔心高光被削減或陰影中細節丟失。
但是,將原先的SDR(標準動態范圍)內容轉換為HDR時會發生什么情況?受限制的高光和有限的亮度應被認為是一種創意意圖的表達還是一種強加的限制?

曾幾何時,技術創新服務藝術意圖
當彩色電影出現時,從制片人習慣的黑白世界到彩色電影的過渡是漫長的并且充滿了技術和創意上的挑戰。創作者必須重新學習如何創作——這一次是彩色的——而觀眾也必須習慣電影增加的維度。然而,盡管存在種種障礙,彩色還是占了上風。今天,我們很難想象沒有它的視頻世界會是什么樣子。
我們現在面臨著電影世界的另一個轉變——一個給畫面現實感和創意自由度帶來相當大提高的轉變:HDR。HDR圖像可以編碼更廣的照度范圍,產生更亮的高光,更深的陰影和更豐富的對比度。但是,盡管這種新格式前景光明,但其實際實現似乎存在意見分歧。

非HDR(或假HDR):一個有爭議的出生
消費者購買HDR電視機時希望看到更明亮、更有震撼力、更真實的圖像,而在大多數情況下,許多現有的電視機型號都能做到這一點。但是,根據內容的不同,他們發現自己看到的HDR圖像非常像他們已經習慣的圖像(在該領域統稱為SDR),在對比度、亮度和高亮區細節方面幾乎沒有改進。這在社交媒體上和業界都產生了各種不那么討人喜歡的綽號,從“假HDR”到“非HDR”。

然而,內容制作行業有一部分堅持按照以下制作HDR的工作流程,有意使其看起來與SDR沒什么不同。一個經常聽到的理由是,在從SDR到HDR的過渡時期,由于兩種格式可能是共同制作的,或者一種可能被轉換成另一種,保留藝術意圖是至關重要的。
因此如果藝術意圖被編碼在SDR版本中(因為視頻工程師非常精確地使SDR攝像機拍攝畫面色彩具有明暗層次,或因作品的參考調色版本出現在SDR且其后被轉換為HDR),那么我們可能會認為保留藝術意圖的唯一方式是使HDR看起來與SDR相同。
盡管如此,在向高清電視轉換時,很長一段時間里,內容分辨率都被提升(往往被電視機本身),并不關心藝術意圖。那么,我們是否應該以藝術完整性的名義,在當時新推出的高清電視機上被迫接受低分辨率的圖像?

你可能會說這是稻草人論點;在如此規模下的分辨率提升可以認為并不影響內容的創意信息。亮度或對比度信息的變化可能會改變——但情況總是這樣嗎?從黑白電影到低分辨率,再到低對比度和動態范圍,把另一個時代的這些技術局限看作是一種藝術意圖的表達,是否公平?
創意意圖是拖延改變的借口嗎?
這個問題的答案并不簡單,特別是在藝術意圖的意義根據內容類型的不同而改變時。
在電影內容中,照明風格無疑與導演的視覺創意相關聯,但當我們考慮如體育、紀錄片甚乃至廣告這樣的內容時,導演和攝影師的選擇不僅由審美原則而且也由內容正傳播給觀眾的信息所驅動。

對于信息驅動的內容,很難想象增加現實主義會產生負面影響,將HDR和SDR內容放在一起觀察,就很容易證實這種印象。當HDR版本可見時,SDR(即使制作精良)相比之下看上去好像褪色,白色顯得像灰色。
這是因為我們的視覺,以及與視覺圖像相關的體驗質量,在一個相對的尺度上作用:物體看起來有多亮取決于它周圍的其它東西。但隨著現實世界的光更接近HDR所提供的,自然,HDR圖像看起來比SDR更真實。

對于創意意圖扮演更重要角色的內容(如可能是電影制作的情況),現實主義可能就不那么重要了。在這種情況下,HDR提供的優勢成為導演武器庫中的另一種工具,幫助他們講述自己的故事。
因此,即使現實主義不是目標,在這種情況下,HDR也可以提供創意優勢。事實上,值得注意的是,對于電影內容來說,基于膠片的傳統工作流程提供的動態范圍比SDR更接近HDR,意味著HDR甚至可以用來尋找一些舊作品中丟失的細節。

但是,將現有的SDR內容轉換為HDR時會出現什么情況?同樣的論據也適用。我們相信,對于增加真實感是有意義的內容,轉換,即使是自動轉換,只要是精心設計的,就可通過將SDR圖像轉換為HDR幫助提高它們的真實感。
相反,對于電影內容,自動轉換可以作為準備步驟,將內容轉為HDR,同時將最后的潤色留給導演,以確保他們創新的視覺效果得到尊重,同時利用此新格式。

無論哪種情況,無論是制作新的HDR內容還是通過轉換將SDR內容升級為HDR,消費者購買HDR電視機都希望看到明顯的改善。目前的HDR制作做法以創意完整性的名義犧牲了很多潛在的改進,而如果不考慮這個復雜問題中的現實主義,我們就不能恰如其分地處理。